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并非“母牛护犊”?牛虎铜案的寓意究竟是什么

牛虎铜案,出土于江川县李家山古墓群24号墓,经鉴定为战国(公元前475年~前221年)时期的文物,因其独特的造型成为云南省博物馆镇馆之宝。1995年,牛虎铜案被国家文物局鉴定专家组认定为国家一级文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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镇馆之宝的寓意之谜

牛虎铜案高43厘米,长76厘米,最宽36厘米。此铜案由1虎2牛组成,整个案体为一头笔直站立的壮硕大牛,前后蹄间有横梁相连,牛背内凹呈椭圆形案面。大牛尾部铸有一只老虎,虎口紧咬牛尾,四只利爪牢牢抓住牛胯向后仰。在大牛腹下,一头小牛横置,立于大牛腿间的横梁上,与大牛形成十字交叉状,使铜案十分稳定。

云南省博物馆研究馆员王丽明介绍,对于牛虎铜案的解释,曾有“母牛护犊”的说法,那是因为人们没有注意到,在大牛腹下的“小牛”与大牛的形体一样,是一只缩小版的“大牛”,倒是将牛虎铜案解释为“死亡与重生”、物理平衡、财富与权力的象征等还算有一定道理。

大牛腹下横置了一头小牛

在王丽明看来,虎噬牛是滇国青铜器中常见的题材,它既是现实世界食肉动物与食草动物之间关系的真实反应,也包含了滇人对“死亡”这一生命终极命题的认识和理解,小牛从大牛腹下步出,代表着“新生”,死亡与新生在牛身上的体现,也反映了滇人对牛的情有独钟。

从构造和美学的角度来看,牛虎铜案造型为二牛一虎组合而成,但因为大牛颈肌健硕,一对巨角前伸,会给人以重心前移和摇摇欲坠的感觉,而尾端老虎后仰则能使案身恢复一些平衡,但总体仍然会显得虎轻牛重,为此当时的工匠在大牛腹下横置了一头小牛,能增加案身的稳定感,保持了整个案的平衡与美观。

云南省博物馆(邹鹏 摄)

滇国青铜器中独特的存在

看到牛虎铜案,你会发现牛背上有类似驼峰的隆起,经过专家观察研究,这种牛被称为封牛,属于黄牛的一个品种。封牛的形象在滇国青铜器上经常出现,粗略统计达70余处之多,算是滇国青铜器中的一个独特存在。今天的人们已经很难寻觅到封牛的踪迹,但是研究显示封牛原产于印度,究竟如何会在滇国大量存在,还有待于进一步研究。

“牛虎铜案在发掘时并不是一件完整的器物,当时铜案已分裂成了8块,共耗时2年时间才修复完成。”王丽明介绍,在修复完成之前,大家并不清楚此件大型青铜器该如何定名,但在修复完成后,整个器物呈案桌形态,尤其是大牛的背部平整呈盘状,被推断为祭祀牺牲品的案或俎,加上形态由两牛一虎组合而成,便将其命名为“牛虎铜案”。

平稳的牛虎铜案

“案在中原常见,但在滇国青铜器中目前只有这唯一一件,因为文物动静结合、平稳大气,在中国青铜器中,都是独特的存在。”王丽明说,滇国青铜文化种类丰富、铸造精美,民族风格鲜明,与中原的青铜文化相比有着独特的魅力。

在云南的青铜文化和少数民族文化中,牛都是不可或缺的元素,它是滇国先民祭祀活动中的高级“牺牲”,更是各民族节日庆典中的“吉祥物”,表达了各族群众对美好生活的祝愿。在滇人心中,牛不单是一种动物或家畜,而是各族群众生活与生命的重要组成部分,嵌入了社会文化,成为一种民族精神符号。

滇国虽然在历史长河中已消失,但从今天佤族的水牛图腾,独龙族的剽牛祭天,布依族的牛王节,彝族、苗族和侗族的斗牛赛,彝族“老虎节”,“虎儿虎女”白族巴尼人等民族的风俗中,可以一窥牛、虎对滇人的特殊意义。

虎口紧咬牛尾

研究滇国文化的重要实物

出土牛虎铜案的李家山墓地位于江川县城(今江川区)北约16公里的早街村后山头上,西北距晋宁石寨山约40多公里,北距昆明市约80公里。

1972年,在对李家山的第一次考古发掘中,共发掘墓葬27座,出土遗物1300余件,其中,出土“牛虎铜案”的24号墓与其他6个大型墓葬全部集中在山顶正中,主要随葬品为铜鼓、铜枕、铜贮贝器、铜伞、铜狼牙棒、铜纺织工具、铜扣饰等具有滇文化特点的青铜器。而24号墓出土的随葬器物达100多件,包括铜枕、装饰品、铜伞盖和一部分兵器,墓主身上还有一件用数以万计的玛瑙、软玉、绿松石连缀而成的长方形覆盖物“珠襦”。“李家山墓葬的形制、随葬品规格及数量均可媲美1956年发掘的晋宁石寨山滇王墓,从24号墓葬的规格和随葬品来看,推测该墓主可能是一位身份很高的贵族。”王丽明介绍。

远眺牛虎铜案发掘地江川李家山(资料图)

1972年、1992年,考古界对李家山古墓群进行了两次大型发掘,共计发掘墓葬87座,出土青铜器文物4000余件(套) ,被断定为战国至东汉时期的墓葬,是滇国贵族墓葬的代表之一。其中,第二次发掘的大型墓葬多为西汉政权在云南设置郡县以后埋葬的,墓坑尺寸大小、随葬品丰富程度都超过了战国至西汉早期的同类型墓葬,表明设置郡县后,滇国的贵族依然享有较高的社会和经济地位。王丽明介绍,在墓葬随葬品里,有中原传入的汉式器物或仿汉式器物,但随葬器物的主体还是滇人传统文化器物,这些发现对研究西汉时期汉王朝与滇国的关系、滇国和周边地区文化交流、滇国的范围、滇国的社会形态及变化和衰亡、统一多民族国家的形成等方面提供了极其重要的实物资料。

“这些发现一点点揭开了滇国的神秘面纱,为全面认识滇国的社会面貌提供了不可替代的资料,经过多年的考古发掘和研究,也证明了滇中三湖区域是滇国的核心地区。”王丽明说。


编辑:王雪峰   审核:杨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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